跟在穆歆身后的暗夜军认出动手的人是太子殿下，立刻护在了穆歆身前，警觉地拔出了刀剑进入备战状态。
褚承泽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缓缓地扫了他们一眼：“想死？”
穆歆随意地把挡在前面的人拨开，默默反思着自己的疏忽，她给褚承泽树输入的异能早就消耗完了，却一直忘了给他种上草籽。
虽然草籽也有时效性，但以褚承泽出现的频率，穆歆完全可以每月种一次，省得再出现今晚这种虚惊一场的情况。
只能怪褚承泽每次都很自然地出现在明心居，导致穆歆对他气息的警觉性大大降低。
看到穆歆眉心蹙起，褚承泽以为她是不想看到自己，心像是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有些疼，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难受。
他知道穆歆不喜欢被监视，所以除了派南昼在明心居的那段时间，从不刻意让人盯着。
褚承泽是收到被送回的碎魂剑时，才知道穆歆已经出发去南疆了，只比洪熙帝早了一个时辰。
那一刻，褚承泽像是回到了十三岁那年，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看到穆歆。
日夜兼程的疾驰中，还要辨别穆歆为了挡住追兵设置的障眼法，一再被阻拦，褚承泽心里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
直到杀光想要趁夜打劫穆歆的山匪，褚承泽才稍微压下了想要摧毁所有阻碍的冲动，他不想让穆歆看到自己失控的一面。
穆歆懊恼完，才注意到褚承泽还在等着她的回答，不由奇道：“你不是早知道我要去南疆吗？”
“我不知道。”褚承泽立刻否认，他不知道穆歆什么时候出发，就算不知道。
太子殿下就能睁眼说瞎话了？
“那你送我的是什么？”穆歆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拍到褚承泽胸口，无情地戳穿他的谎言，“不是去云城的路引？”
她被任命为暗夜军监军那天，褚承泽送来的贺喜礼物就是一张从京城到南疆云城的路引，以及一间云城大宅的地契和钥匙。
因为穆歆靠近的动作，褚承泽可以闻到她身上独特的清新香气，像是林间树木又仿若山野清风，奇迹般地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将路引折好放回穆歆的手心，再开口，褚承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语气：“可你没告诉我什么时候走。”
视线掠过惊疑不定的暗夜军六人，褚承泽垂眸凝视穆歆，克制着流露出一点委屈：“只告诉了暗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