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海心有余悸地对赵大说:“他们竟然在大马路上开枪杀人。”赵大说:“我听说了,是在翠芳居门口,我想你要去裕昌祥给老爷做衣裳,不是正好在翠芳居隔壁吗?因此为你担忧,还好你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想不到还救了人。”说着和祥海合力将男子扶进酒行后厢房,与其说扶,不如说是拖进去的,因为这个时候男子已昏死过去。
祥海找来一块平整的门板,将男子抬到门板上,打发所有员工回家,要替男子擦洗创口,叫赵大到车行叫来老蔡做帮手。老蔡眼见祥海扶着受伤男子进酒行,这时见赵大召唤他,连忙来到酒行,只见男子脸部血肉模糊,先是吓了一跳,马上打水来替男子洗去污血,三人看清创口模样,都吃了一惊。子弹将男子的下巴打穿,从脖子后面钻出来,因此血一时止不住。祥海端来一只盛了高度酒的面盆和一只空面盆,说先消毒,再想法止血。
赵大拿空盆盛在男子面颊下,吩咐老蔡舀酒泼他创口,让血水顺势流掉。祥海按住男子的头,防止他突然醒来乱动,不一会,血水和着酒水就盛满了一面盆,老蔡拿去倒掉,再洗脖子。洗完了,血还在流,祥海找来滤酒的葛草布,叫老蔡给男子创口裹上,鲜血仍止不住地渗出来。祥海见高度酒头都没有疼醒男子,葛草布裹上也没止住血,慌得不知所措。赵大说:“此人伤势太重,酒只起消毒作用止不了血,我去隔壁药房弄点白药来,或许可以止血。”药房已上起排门板打烊了,赵大从后门走过药房来,用力拍打药房后门。药房老板听见有人敲后门,开门一看是赵大,赵大说要白药急用,药房老板二话不说,返身走进店堂,从柜台里取来一盒白药,递给赵大。赵大接过,连声说谢谢,稍后付钱,药房老板将赵大一把推出门说:“说这话就见外了,我有客人来还不都是你派车接送,何时收过钱?快拿去救急!”赵大取了药回来,重新拆开葛草布,拿出两瓶白药,倾出药粉在掌心,撒在男子前后两个创口上,又撬开男子嘴巴,捏住他鼻子用水强行灌了两粒百宝丹下去,再次用葛布裹扎压紧。一番操作之后,男子创口血液渗得慢了。
老蔡这才剥下他西装,将他全身清洗干净。祥海拿来自己的长衫给老蔡,老蔡替男子穿上。祥海将自己身上衣服也换下,叫赵大和男子的血衣一起拿去烧了。赵大拿过男子的血衣,各个口袋都摸了摸,没见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正要拿去柴火灶烧了,却听老蔡说道:“此人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赵大问:“是不是曾经拉过的客人?”老蔡见男子右脚大脚趾缺了一截,这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