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赵大不肯说出马辰龙目前所在何处,又见他说出马辰龙的一段故事,王委员都知道,也就不作声了。
“这样也好,现在辰龙同志已安全,我们也就放心了!各位,行动委员会既已成立,即应展开行动,但是辰龙同志提醒委员会,我们身边有敌人的奸细,事关重大,举义一事暂缓,待我向罗总指挥汇报,取得指示后再做决定。目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吸取教训,让懂军事的人来训练武装纠察队,倘若把辰龙同志接回来,送任何地方救治都不安全,还是让他在这位兄弟那边接受治疗吧。”说着,写下一张纸条,交给赵大,要赵大带给马辰龙:组织已知,起义暂停,今后仅与我单线联系。请安心养伤,向你致敬!
赵大将纸条揣进怀里,离开三德里。
再说祥海和福生一路将马辰龙护送至广福,抬进厚德府。李善仁见儿子突然回家,和沈公子一同抬进一个蒙头盖脸的“死人”来,不觉十分惊疑。祥海来不及和父亲细说,叫来牛老四帮忙,径直将马辰龙抬进自己房里。安顿好马辰龙,福生告辞回家,祥海告知父亲:“这位兄弟昏迷不醒,还在发高烧,生命垂危,我去请张老先生来救治。”“不,”李善仁说:“我去。”李善仁也不问伤者从何而来,救人要紧,就出门去张家医堂。李善仁近来和张家走得近,无事也要往张家医堂跑,今天一早已经去过一次,和张老先生喝了一壶茶才回来。现在有事自然更要前去,就拄着司的克来到张家医堂。张老先生见李善仁刚刚来过,现在又来,不觉有些奇怪,便问:“今日你来了两次,有何相求,尽管开口。”李善仁说:“兄弟确实有事相求,家中有一病人因伤昏迷在床,挪步不得,想烦劳先生拔腿,在下万谢。”张老先生问:“早上你来,未见你说起,可见病人刚刚才来,不知是什么伤?”李善仁说:“不瞒你说,是枪伤。”张老先生听后吃了一惊,问道:“枪伤?不会是令郎有难?”“非也!是犬子同学昨天在城里被误伤。”张老先生心想,在城里被误伤,不在城里医治,反倒不辞辛苦送来乡下救治,其中必有蹊跷。医者治病救人要紧,也不多问,收拾起药箱,随李善仁来到厚德府。李善仁将张老先生请进祥海房里。张老先生见伤者用葛草布当绷带蒙面,身上热得烫手,昏迷不醒,赶忙替他号脉,脉象尚且有力,应是失血过多又有炎症引发高烧。张老先生让祥海解开葛草布,查看创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男子的下巴血肉模糊,又血流不止,着实吃了一惊。赶快用盐水洗了手,将指头伸进创口里掏了掏,昏迷中的马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