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烨听她怒吼,却依然淡然地坐在旁边。在沈家长到现在,被章氏漠视甚至想毁了他前程,害了他性命,沈清烨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有时候父母是谁,什么出身,其实真的不重要。那那样的环境中,沈清烨没有颓废,也没有长歪,所以,沈清烨私以为,若他母亲是个奴婢,他大概也不会更差吧。
“廖氏,你若想跟廖家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过活,我可以成全你!”永宁侯脸色冷沉,他是不愿意沈清烨刚刚回府,因为生母的缘故遭人非议,但并不会因此无底线的宽容廖氏。说到底,永宁候府这些年受廖家拖累,在官场上并不如意,便是再添这一条,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何况,永宁侯虽然对亏欠良多的儿子多几分怜惜,却更认为作为侯府世子该经得起风浪,而不是因为生母的事,就自怨自艾。
廖氏身子一僵,廖家本就在罪籍,因为换世子的事,又罪加一等,如今连原本留在京城的女眷孩子,不日都要发配边关。廖氏是外嫁女,不受牵连,但若是被休弃,自然要跟廖家一起承担罪责。
被永宁侯这番话惊醒,廖氏才反应过来,她安顿好沈清续又过来,原是为了沈清续跟廖明瑛的事。廖氏曾因为沈清续的身体,不愿拖累廖明瑛,而不打算结这门亲,但有了先前的事,廖明瑛只得嫁沈清续。如今两人都不是她亲生的,廖氏反而觉得两人正相配,何况若不能及时将廖明瑛娶进门,廖明瑛就得跟着廖家一起发配边关,这一发配对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意味着什么,廖氏都不敢想。
想到这里,廖氏就生出些忍辱负重的屈辱来,收起愤怒的表情,虽然依然僵硬,却自认为和善的笑容,道:“这些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但是清续和瑛姐儿的事,总是大喜事,没得因为这些琐事,给耽误了。”
廖氏要留沈清续在府上,永宁侯没赶人,但要在侯府为他娶妻,永宁侯就有些不自在了。只是到底是身边养大的,永宁侯对沈清续有些不满,但也做不到将人撵出去,说定的婚事也给人搅黄,左右不过花些银子罢了。当下道:“先前定下的,按规矩办就是了,清续身子弱,婚礼就简单些吧!”
廖氏对婚事简办有些不满意,但刚才闹了一回,生怕永宁侯一生气,连婚礼都不办了,就将这话咽了下去,道:“到底是清续的终身大事,我养育他这么多年,想亲自为他操办。”
永宁侯抬起头来,心道难怪章氏肯忍辱负重,原来关键在这里。当初廖家出事后,廖氏很是低调了一段时间,说是要专心照顾沈清续,管家权也只挂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