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师郭熙、李唐,近追元四家,却又不似沈周用笔坚实,反而满纸清气、松秀,自成一家!”
孙老师喉咙一时有些哽咽,他想哭,但哭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还算是个男子汉
这些书画洗完还要送交检验科,用现代仪器全方位检验完成度,并且通过书画组审核,才能继续下一步的修复。
孙老师明白,光肉眼看易云洗后的绿荫清话图轴。
根据他个人经验,来评价刚才易云洗画的操作与术后的完成度,如果这道题满分是100分,他甚至愿意打101分!
多的那一分就当给自己交了学费。
说实话,洗画对孙老师并不陌生,反而非常熟悉。
这是每位书画修复师的基本功。
正是鲜有人能专注修复的每个环节,如果今天不是易云展示此手法,他平时绝不会关心洗画的过程!
洗是基础,如人沐浴,字画也一样,从仓库拿出来可能搭眼根本认不出是什么,但就洗这一步,却能使其容颜焕发。
雾中探花,书画修复者常用的灌洗法,孙老师谈不上会,也谈不上不会。
但要使的像易云这般炉火纯青,来去自如,他自问难以做到!
“如果刚才这幅画交给我来洗,我可能还是会老实的选择清洗法,那样一来,花费的时间虽然长,但是能最大限度保证画不受损,可完成度就不好说了,远远达不到他这个程度。”孙老师心想。
“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
孙老师开口问道:“你以前在燕大的时候参与过这种书画修复项目?”
“有过经验,比这画难度高的也见过。”
这话让孙老师更加小心谨慎,“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易云回道:“琉璃厂后街开了一家小门小铺,卖些艺术品,也做书画装裱的活。”
听到琉璃厂三个字,孙老师立马就精神了,毕竟能在琉璃厂开铺子的都不是一般人!
从满清到民国,倒文物的发了财,琉璃厂的裱画铺都是前铺后店,光干装裱的活,顶多维持生计,后边的店才是正主。
拿琉璃厂最大的文物贩子王以坤来说,他的铺子就大的吓人。
连游春图都敢卖!
那是单纯的开铺子吗?
“店铺叫什么名字?”
“博古斋。”
孙老师肃然起敬,仿佛眼前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