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踩着积雪迎着冷月往回走去。路上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从树上簌簌落下积雪的响。
经过一棵大树,上头落下来一大捧雪,直接砸了南宫钥一头一脸,她拍散脸上的雪,抬头看向树上,光秃秃的树上头站着一个瘦削的男子,不过这次见着倒觉得他还是很英挺的。
她本生有些恼怒,凭感觉判断出来人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挥了挥手:“忠文大人。”
又是一捧雪砸在她脸上,南宫钥闭了闭眼睛,将嘴里的雪水吐了出来,心里头骂了一遍娘,继续笑着喊道:“要我去将你母亲喊过来吗?”
话刚说完,脸上又是一捧冰雪砸下来,她这点好脾气被彻底折腾没了,一把抹下脸上的雪花,张嘴就要骂,上头的人已经不见了。
脸上挨了好几下,这会子有些刺痛,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心头十分不愉快地盯着那光树杈看了一会,捏紧披风加紧脚步皱着眉头走了。
走了一小会儿,前方隐在花坛后的院子里透出的灯光已若隐若现,南宫钥轻轻拍打着被雪砸了后开始发热的脸,心里骂骂咧咧的继续往前头走,后面突来风动,她一巴掌扇了过去:“还有完没完了!这狗子不骚扰你就得劲了是吧!我告诉你……”
后头的话在嘴边生生断掉,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她以为从此天涯两别,却又怀着小心思庆幸他将盛柒留在她身边,可前几日盛柒莫名消失,她心就又凉了半截,以为他已将虞㶣家作为他二人的终途,虽然她本身就知道这是他二人的结局,可要接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身边的枯树像是从一片白色中延生出来的,光着杆子的大树直直的冲天而起,在上头顶着一轮亮晃晃的圆月亮将一片清晖毫无保留地撒下来,映得面前这人像是从画中拓出来的一样。
那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立马把眼睛闭上,脸上越发烧得厉害,一只冰凉的手指贴上她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这是做什么呢?”
她惊觉他真的在自己面前,睁开眼睛:“我以为……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看着她,轻声笑道:“盛柒不是留在你身边吗,我当然知道你在哪里。”
南宫钥怀疑道:“他在吗?不可能……他要是在怎么前几日虞㶣忠文进我房间威胁我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呢?”
泽弘对着寂静的寒夜轻声说道:“盛柒,你自己出来解释一下吧。”
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子从隐蔽处走出来,高大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