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继续跑,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还尽捡细小的田埂来跳,一个不留神,最小的那个娃娃从田埂上滑下去,摔了一跤。小孩儿跌了一屁股的泥,咧着嘴开哭,坐在地上扭过身子冲后头跑上来的少年伸开胖乎乎的手臂:“哥哥,我痛。”
少年奔上前一把将混身是泥的小孩儿抱进怀中,拍着他的背哄:“好啦,好啦,三郞不哭啰,回家大哥给你拿糖吃。”
另一个跑回来的小儿正听到这句话,先拉了拉弟弟的手:“还痛不痛?”
最小的那个娃娃不哭了,搂着少年的脖子:“哥哥,我要吃两块。”
另一个跳起了脚:“不行!每个人一块,大哥也要吃。”
“好了。”少年腾出一只手安抚正跳脚的二弟:“大哥不吃,分成两半,你们两一人两块,一块大的,一块小的。”
两个小儿笑弯了眼,一个搂着少年的脖子,另一个牵着少年的手,三个人在青青的麦草浪中越走越远……
南宫钥眯缝着眼睛,有些舍不得从这样的画面中走出来,可这样美的画面也不过是一段执着的记忆,她没有时间一一看完。扣下手腕的石扣,细微的刺痛从手腕漫开,消失,她睁开双眼。
坐在血咒上来不及多想,南宫钥问无面:“怎么会动不了啊?”
无面正站在老张头身边,听到她的声音顿了一下,转头:“回来了?你还是快点再去看一看,先不用控魂。”
没有时间给她耽误,南宫钥再一次念咒……这一次,她从老张头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从远处浓黑中有鲜红的颜色一点一点浸染出来,像是一块黑色的染布被红色一点点占满。
老张头的魂魄飘了过去,离近了后又停下,南宫钥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红色,红色中间似乎有一个什么人,以奇怪的姿势耷拉着脑袋,一边肩高,一边肩低,跪在地上磨着膝盖往前蹭。
她张大眼睛,看着前头那个越来越近的血乎乎的人,还是个小孩子,至多不过十岁,看起来又小又可怜,血色随着他的前行而往前晕开。老张头又往前飘去,直接落到那抹血影之前,那缕小魂缓慢地抬起头看他。
那张脸深深地印入南宫钥的眼中,血肉模糊,眼眶撕裂,双腿从小腿骨处断开,露出参差不齐的白骨,还有许多碎骨粘在肉上,那腿的样子像是被什么猛兽给咬断的。
南宫钥倒不是怕,最可怕事已经经历过了,只是见到一个小孩子成了这样子确实让人很难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