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没有清扫,而是因为兵器库房里的东西常年不用,腐的腐,坏的坏的缘故。
雪瞅见司马烈交上来的那堆破铜烂铁,心中不悦,瘪着嘴,哪怕是她这个目不识兵的人,都知道这堆东西加起来,也比不上司马澄那天呈上了的那支箭。
不过,雪让卢翊之去收兵器的初衷主要还是为了立威,让宗亲们知道她这个皇帝金口玉言,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之人,而至于收上来什么东西,她原本就没有抱多大的指望,甚至都做好了司马烈什么都不交的准备,但想不到的是,卢翊之竟然还收上来不少东西,心中暗喜,对卢翊之的印象也更有改观了。
接着,雪在库房里绕了几圈,看着这些现有的败刀残戟,再加上卢翊之收回来了的,估摸着按照这样的数量下去,到时候登基时要铸的鼎,翻修宫里部分器物的补材是否充足。
雪想得出神,抚过那些钝器时,一不小心伤了手,可能是雪细皮嫩肉,这一下竟然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往外冒,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道是疼还是害怕,瞬间梨花带雨般,眼泪就这样簌簌地就落了下来。
司马澄闻声赶来,见状,立刻抓起雪的小手,直接撕下自己的窄袖,替雪包扎,口中还喃喃念道:
“陛下无需担忧,只是小伤。”以示安慰之意。
司马澄声音低沉,就好似深井石壁的小草上凝结的水珠,嫩叶撑不住水珠,虽然不舍但也要将它送入井下,水珠下落,在水面引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雪也因为司马澄的柔声细语,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渐渐止住了哭泣。
司马澄动作轻柔,对雪葱白纤长的手指,就像对待一件珍宝一般,此刻库房里只剩下雪“嘤嘤”啜泣声,库房的空气中还掺杂着少许尘土,雪抬眸,觉得司马澄的样子开始变得有些朦胧。
哪怕是钝刀,用力挥下去也能斩断乱麻,但可以斩断落花般纷繁芜杂的女儿家的心绪吗?
雪呆呆地看着司马澄,一下子忘记了眨眼,待司马澄缓缓抬起凤眸,雪才忽然装作擦眼泪的样子低下了头。
司马澄看着雪,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想不到小皇帝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成熟了,从坊间时候的小心翼翼,到前日朝堂之上的落落大方,从过去的躲闪紧张,到现在……虽然还是会哭鼻子,但也学会自己擦眼泪了。
司马澄正要松开雪的手,但当视线再回到雪的手上时,他不禁轻蹙起了眉头,只见鲜血已经侵染过了包扎的袖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