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县城大女儿孟姝梅那儿去,一是让她反省自己,二也是怕离得近了,她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儿来。
之后不久沈恒便第二次下了场,却连第一场试都没考完,便昏迷不醒的被抬出了考场。
孟太太本来对他第二次下场是抱了极大希望的,第一次太过紧张以致弄花卷面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沈恒当时才十四岁,几乎算是全县所有应试学子里年纪最小的了,如何怪得他?
可第二次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肯定便不会出岔子了。
却不想,他第二场竟比第一场还要不如,孟太太打那以后,便绝了把女儿嫁给沈恒的心,同时无比庆幸她谁也没说过,对沈恒也一直与其他学生没什么两样,还及时送走了女儿。
奈何孟姝兰在姐姐家待了几个月,回家后依然还是不改初衷,把孟太太气得够呛,又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能声张。
只能与女儿约定,若沈恒第三次下场能考中,便什么都好说;反之,她就要安心嫁人,再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了。
孟姝兰虽被养得娇纵了些,到底幼承庭训,在没有取得母亲的同意与支持前,还是不敢有任何非分之举的,之后偶尔能当众见沈恒一面时,亦是将自己的心意瞒得丝毫不露,只在心里一直祈祷着,老天爷可一定要保佑沈恒下次必中。
孟太太这才心下稍松,背着女儿却越发紧锣密鼓的替她物色相看起亲事来。
岂料高不成低不就的折腾到了今年秋天,孟姝兰的亲事还是没有着落,毕竟是女儿一辈子的事,孟太太越是着急,便越是谨慎,当然得方方面面都打听清楚了,才敢下定论。
当然,对沈恒孟太太也不是就全然死了心,其实心底还是抱了那么一丝丝侥幸的希望的,万一他开年这场就中了呢?事不过三,论理他也该中了……
可惜等来的却是沈恒卧病不起,连大夫都不肯再去沈家,沈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给他娶新妇冲喜的消息。
孟太太又是失望又是庆幸,更欣慰的,还是女儿也因此清醒了,竟主动与她说以往都是自己年少无知,什么约定不约定的,她早忘了,以后凡事都听孟太太的,凡事都孟太太替她做主即可。
孟太太有多高兴,可想而知。
然而世事就是那么变幻无常,沈恒他偏又真让沈家随便给他娶的新妇给冲活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所以方才瞧得孟姝兰不叫自至,孟太太的脸色才会当着客人的面也控制不住的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