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语气顺其自然得那么突兀,突兀得让即便做好心理建设的乔泽雅,身体依旧止不住地微微一僵。她心头有些乱,情绪里有一瞬间夹杂着让人觉得唐突的喜悦,随之而来的久违的开口,却在性格驱使下变得刻意与虚伪:“嗯?曼小姐说了什么?”
“是我听错了,还是没有?这里的回音好像有点大啊。”声线沙哑带着慵懒,乔泽雅抬高音量,似乎当真捉摸不透对方刚才的表态,也把做作的惊讶在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与其说她是态度傲慢,不如说他只为将情绪隐藏起来,除去气急败坏的时候,她更愿意让人看到她此时游刃有余的样子。
即便知道这是乔泽雅的故意为难,在对方因为迟迟等不到回应、有些不耐烦地准备转身,曼舒终究软下了声音,给了那个人想要的回答:“不要再生气了,我们和好吧。”
带着一分无奈两分诚意三分妥协,她试着结束这段本不应该消耗、却还是耗尽在心力与时间的冷|战。
恋爱中的冷|战是很忌讳的,尤其这种找不到突破口、一直在原地转圈的拖延与回避,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解开心结。可是单凭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就让事情翻篇,以乔泽雅的骄傲,她大概不会允许自己这么轻易地谅解对方。然而一旦有一方选择示弱,另一方再耿耿于怀地咄咄逼人,会不会就显得有些小心眼了。
不过也不尽然,乔泽雅的确就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即便有再多的无理取闹,在她身上体现好像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从对方的服软、对方的开口、对方的迁就,又或者出现的伊始,她便失去了平时的尖锐,以一种解释不通的笨拙,变得被动起来。
这不是软弱的表现,却掩盖不了因为对方一声求和而止不住冲动的心软。
乔泽雅扭捏着,因为脸上挂不住,因为放不下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因为即便料到想到也无法自如应对的态度。
她不喜欢自己手足无措得像一个小孩子,但她也知道,从没有严声拒绝、那么轻易答应坐上对方的车开始,心里就在动摇——
“难得听清了,”或许是知道说什么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乔泽雅点点头,明媚的脸上反而没有什么表情了,“曼小姐下次要是再想说什么,记得大点声儿。这细声细气的,别人还以为在自言自语呢。”
她有意调侃,曼舒却没有如愿接话,大概是在等她的点头,偏偏她不急于亮明自己的态度,甚至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将冷水浇下了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