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掩昨晚带着禁军在城里城外翻了个底朝天,好几次隔河与对面的破庙相望,却都没有发现藏身绿树藤蔓间的破庙。
禁军们举着火把沿着河岸搜寻了一夜,始终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直到清晨的第一缕光穿透渭河两岸之时,他们才纷纷退却。
回到城主府,苏掩刚踏进大堂的门槛,便看到了愁眉苦脸的父亲背着手来回踱步。这一夜,他如坐针毡。
回春看到灰头土脸的苏掩时,慌忙迎了上去,他的眼圈已经熬得通红,脸色也愈发惨白。
当他抓住苏掩的手,看到他一脸沮丧的样子,他的心里便有底了,不过,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迫切问道:“怎么样了?”
苏掩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叹息道:“连个人影都没有,估计是已经逃出了商洛的地界。”
听到这个消息,回春的心里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脸色一沉,踉跄着连退好几步,然后瘫坐在庭前的台阶上,心如死灰,似是一具灵魂已经出窍的死尸。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产生这种挫败感。苏掩见状慌忙上去扶,他却一把推开了苏掩,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一旁的苏掩也是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没有精气神。
整个大堂外安静得出奇,除了偶尔响起的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便只剩下俩人急促的呼吸声。
沉默了片刻之后,苏掩突然一拍脑门,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快步走过去坐在回春的身旁兴奋道:“爹,我们还没有输,搬回局面的胜算至少还有九成!”
“哦?”回春的眼里瞬间放出了光,他急切问道:“此话怎讲?”
苏掩长舒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两条路可以走。”
“哪两条?”回春疑惑地看向他。
苏掩道:“第一条,按兵不动,我们可以继续追击截杀他,毁了信件;第二条,铤而走险,提前布置兵力控制皇城的要塞,反正现在秋娘死了,侍奴的事儿也没了希望。”
闻听此言,回春的脸颊顿时回满了血色,不过他却连连摇头道:“不,不,不。”说着,那深邃的眸子便陷得愈发深沉。
“啊?”苏掩困惑道:“可我们目前只有这两条路可走啊!”
“三条!”回春突然笑道:“陈兵皇城要塞,难上加难,况且如果他活着把信件送到皇城,那么皇上定会立即派兵覆灭整个商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