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半有些古怪脾气,比如不愿意与看不上眼的人说话,更不喜欢别人突然扰乱他的生活节奏。眼见老者握着书卷看得入迷,夏侯纾不敢突兀打扰,便随手从博古架上拿了一本有着明显修补痕迹的书籍,一边翻看,一边耐心地等候。
老者日子过得清闲,看书也慢。他一边看一边思考,大概看了四五页,低头喝茶时才发现杯中的茶水空了,便提起小炉子上温着的茶壶添了一杯。抬头时恰巧看见站在门口的夏侯纾,先是愣了愣,然后放下茶具,一面缓缓起身,一面问道:“姑娘光临小店,所谓何事?”
进出苍澜斋的多上了年纪的文人雅士,鲜少有像夏侯纾这样年轻生涩的女子。
夏侯纾闻声,赶忙将视线从书中移向老者,微微欠身,恭恭敬敬道:“早闻苍澜斋主人博闻强记、慧眼独到,小女现有一物件,想请教苍澜斋主人,不知老伯可否引见?”
老者见她是个小姑娘,又彬彬有礼的,很是满意,遂爽朗一笑,说:“老朽便是,姑娘且进来说话吧。”
苍澜斋的主人姓常,名字不详,人们都尊称他为“常翁”。常翁的确如传言中那般温文尔雅、淡泊宁静,颇有些老庄风范。
夏侯纾没想到能入常翁的眼缘,心中一喜,连忙将手中的古籍合上放回原处,然后在老者的邀请下在他对面坐下。
常翁亲自为夏侯纾斟了茶,才细问她的来意。
夏侯纾也不卖关子,便将仿制的白玉牌拿出来给常翁看,编了个由头说是自己前些日子捡到的,但不知道其来历,想请教他是否知其一二,日后也好将玉牌归还给其主人。
常翁结果玉牌仔细端详了许久,越发眉头深锁,也不知是仿制得不够逼真,还是玉牌的来历非比寻常。
半晌,他抬起头来,问道:“姑娘这玉牌果真是捡来的?”
夏侯纾怕被他看出破绽,只好笑了笑,避重就轻道:“我看这玉牌玲珑剔透,色如琼脂,不像是寻常之物,想来丢失玉牌的人定是烦恼焦急,常翁若是知道他的来历,还请相告,也好让这玉牌早日物归原主。”
常翁捋了捋胡须,将羊脂玉牌交还给夏侯纾,徐徐道:“的确非寻常之物,不过你这块是赝品。”
“赝品?”尽管知道是假的,夏侯纾还是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甚至颇有几分失望,“难怪都没人要寻它,原来竟是如此。”
常翁捋了捋胡子,仿佛安慰她一般笑呵呵地说:“虽是赝品,但这块玉确实是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