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朔还保持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用鹘月话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意思,“哈图家女子嫁与贵国太子......”
面向高台之上几双略显期待的眼睛,他双眸一凝,轻轻启唇,吐字反问:“他也配?”
清晰又明了的中原话落地,席间一片哗然。
正等着传话的译官震惊回眸,有些不敢相信这三字出于他口,更是不知自己忙活了这么久有何意义。
而高台上的几人无不面露窘色——被人当众羞辱嫌弃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自宴会开始至此,他们已经不知被这个看似优雅的鹘月王子戏耍了多少次。
他高兴众人便跟着高兴,他话风一转众人便提心吊胆,生怕错失了与鹘月结盟的机会。
那句无缝衔接的“他也配?”更是将众人的尊严与脑力按在地上摩擦,你不愿结盟就罢,哄骗众人作甚?
席位间传来些许窃窃私语。
“仗着国富也不能如此狂妄吧?”
“是啊,这不就是耍咱们吗——”
永嘉帝的面色很是难堪,面上肌肉因无法发作恼怒而轻微颤抖着,他压下被羞辱的怒气,尽量维持着大国体面,沉声问道:“王子这是何意?”
耶朔不慌不忙的从席上起身,似是很享受这种将宴会搅乱的感受。
他抬手指向凤位上的哲贵妃,掷地有声,“我想知道这个位置上原先的主人去了何处。”
...
言语一出,殿外池水淙淙流淌,时间仿佛一瞬静止,有种无声的共鸣在寂静中乍响。
大胆!狂妄!过甚!
那叶苍通敌谋反,能留下叶家皇后一命已是开恩中的开恩,而这个远道而来的王子竟然当众哪壶不开提哪壶!
永嘉帝眼眸骤然绷紧,直直望向耶朔,出口怒意已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这是朕的家事,王子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耶朔也望着他,嘴边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反问他:“皇后乃是国母,怎能全然是皇帝的家事?——再者说,我不看清南靖家国之事,又怎能安心将哈图家女子嫁过来?”
加上后话,便是还有那么两分道理。
永嘉帝提起的神经略微松弛下来。见他咄咄逼人,又是一副怪声怪气的样子,干脆直接问道:“那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耶朔侧了侧身子,让外面的金甲侍卫更多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