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绾眼眶已湿,她红眼望向他们,悲愤交加,“后来呢,保住了么?青山以南的城池你们保住了吗!阳州现在属于北韩还是南靖!”
现实又不堪的问题问出,唯余耻辱。
小将低下了头,席间亦是有人轻声唏嘘。
长卫军不在之后,南靖连失两城,除一座矿山遍布的阳州外,还有一座向西连接鹘月的边城,本以为西域常年不战便没有将重心放在夺回边城上。
可现下鹘月如此鼎力相持叶家,那座边城归北韩所有,如此一来,南靖岂不已成了另两国的瓮中之鳖!
那种耻辱又焦灼的心绪在百官中蔓延开来,慢慢的聚成一股无形的怒气冲向源头——那个倚仗自己是皇亲国戚,一身毫无武能却掌管十几万羽林军的端王。
姜岱并不在意席间的议论,而是丝毫不怯懦的看向叶芷绾。
“不说这些人是不是已被投诚北韩的你策反,本王只问,这一切与本王有何干系?他口中的细作并非本王掌管,本王又是如何以细作之说瞒天过海?”
叶芷绾冷笑一声,暂且没有与他争执一些混淆视听的说辞,而是直接拿出物证又将那个教书先生带了上来。
教书先生颠沛流离一年,不是待在箱子里就是待在地窖中,又因为痴傻的原因,乍一看与街上乞丐无异。
可细瞧便能发现他身上的几分文人风骨,脊背挺直,眼神清澈坚定来到御前并没有怯场,标准行礼过后正色道:
“三年前,长卫军副将赵启的随从将在下八十岁老母从家中掳走,以此威胁我为他仿写叶苍将军意图谋反的书信。”
“我不从,他们便要将老母活活殴打致死......为求老母安稳,我只能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说到此处他几近哽咽,短暂调整片刻后声音愈发悲怆,“历经此事,我开始怀疑自己恪尽孝道成为近邻皆知的孝子是否有错,以至于至今不知老母生死。
“也更痛恨自己寒窗苦读十年能够教书育人还不甘心,偏要闲来无事模仿前朝书法大家的字迹,引得旁人相传,最后招来这灭门之灾!”
字字句句痛入心扉,他猛地将头磕在地上,扬声道:“某有罪!恳请陛下责罚!但请陛下帮某寻得老母!”
永嘉帝眉头紧皱眼中含怒,欲要张嘴,却被端王抢了先,“长卫军副统领赵启迫害你为他做事,与本王何干?”
教书先生将头转向他,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