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五平米的小地下室里,只有房门敞开时才能投来微弱的光线。房间内的摆设一目了染,一张简易的拼接双人床,床头边上摆着一张瘸腿的桌子,可算是正好卡在床与墙的缝隙中,才算稳当些。桌上放着一把电热水壶,如果头顶的灯泡也算是一个电器的话,那这屋子里通电的只有这两个电器。
“三哥,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就我们娘三儿这个窝还是您给找的呢。一天了,我们娘三儿就吃了一顿清水面条。下顿都没有了。三哥,我实在是没钱还啊。”
说话的女人名叫蒋依依,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八个月大已熟睡的男婴儿。身侧靠墙的位置还卧着一个五岁多的小女儿。
名三哥的男子站在灯光下,门边上还站了两个染了黄毛戴着大粗链子的小混混。
“那个混蛋没联系你?”三哥从口袋里掏出烟,熟练的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刚想要掏打火机点,瞅了一眼这环境又将打火机攥在手心里。
“应该没有吧。”
“应该?有没有你还不知道?”三哥有点儿怒的样子。
“三哥,你别恼。我是真不知道,半个月前,我最值钱的手机卖掉了,续了一个月房费,剩下的还有今天最后一顿面条。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打电话联系我们。”
“这个王八犊子,你眼瞎啊。这样的混蛋男人你也跟。”三哥脾气暴躁,这几句话已将音调升了好几个八度。
“妈妈。”小女孩睡梦中可能被吵到,翻身念叨了句。
蒋依依赶紧轻轻拍了拍小女孩抚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三哥皱着眉头不语,狭小的空间,他老大的个头儿,直起腰就碰到了头顶的电灯。
“不是我说你,你啊,不值得可怜。什么家庭生这么些孩子,一点儿责任都不负。活该你们饿死。”三哥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样。
蒋依依自知三哥说的对,也不与反驳,只自顾自的偷偷掉眼泪,事实如此,她遇人不淑,被骗色还不成,还被骗财!男婴到此刻还没去上户口,小名小叶子。小女孩名叫蒋小花。至于为什么跟她姓?
她上大学时谈了个男朋友,两人自然而然的就发展到那一步,不成想怀孕了,男朋友一听怀孕了,便扔给她一千块钱让她去打胎。她不忍心堕胎,可未婚先孕,男方又不管她,学校是没法继续上了,老家父母那边也决裂了。揣着前男友给的一千块钱加上自己平时在餐饮店打工赚的一点儿钱,这才好不容易把她的女儿蒋小花生下来。
两年前在餐厅打工又认识了小叶子的爸爸秦瞻,这男的花言巧语的说着要对小花和她娘俩负责,平日里见他对小花与亲生无异,这不,蒋依依便又和这个男子好了。与父母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