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梨声音本就大,陡然出现更是惊人,温淑吓得连忙抬手扶在程阙手肘上,生怕他摔下来,回头急道:“没什么,就是东西不小心掉上去了。”
程阙垂眸看她扶住自己的手和因紧张而轻扇的长睫,听她似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语气,不由失笑。
红梨满脸不解地挠挠头,疑惑道:“什么东西,能掉……上去了?”
程阙顺着温淑的搀扶从椅上下来,似是呛了风,没完没了地咳了起来。
他身形隽瘦,宽大的长袍裹在他身上更显得他清瘦单薄。这一咳,他面色越发的苍白,即使此时秋日正好,他却像是冬日里生不逢时的新竹,风摧欲折。没一会儿,他苍白的面上便透出了几分嫣红病色。
温淑被他这咳嗽的阵势一惊,忙道:“红梨,你快过来帮忙扶一下他。”
红梨昨夜方见了程阙一路面不红心不跳将温淑从他房内抱到了另一间房,还当之前是看错了大公子,将他的病想得重了些,此时看了程阙一副欲要羽化登仙的样也吓了一跳。
主仆二人急忙忙连扶带拽的将程阙送回了房,倒水的倒水,顺气的顺气,一间小院里明明只有三个人,却硬生生营造出了“兵荒马乱”的感觉。
程阙轻轻格开温淑的手,用气声道:“无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温淑闻言不赞同道:“又是这句话,你这病发作起来好似没个由头,我也没见你每日坚持喝药,你还每次都说无碍。不行,这次说什么也要请大夫来看看。红梨已经叫人去了,你无碍也得让大夫看看。”
程阙看着她边说着话边拿过红梨放在一旁的热水,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挨了挨瓷杯的温度后,才递到他唇前。
程阙面上的温和凝固了一瞬,随即轻声笑道:“有劳三娘了。”
见程阙喝了水后果然不咳嗽了,温淑递张帕子给他,示意他伸手接过去。程阙略疑惑地“嗯?”了一声。
温淑将帕子又往前送送,抬眼道:“给你擦汗珠用的,你不会要我给你擦吧?”
程阙含笑摇头,道:“自然不用,小生已年逾十九,自然不用像五岁的小三娘一样撒娇让别人擦汗。”
他明明说话都“弱质盈盈”了,却还不忘逗我。这一念头冒出来,温淑顿时没了好气,将帕子扔到他怀里,转身坐到一旁的木椅上,看也不看他。
温淑生气时会不自觉地鼓起一点脸颊,十分不明显,不从侧面瞧根本看不出来。不过也恰好因为她生气不正眼看程阙,给了程阙从侧面看她生气的机会。
程阙摩挲了两下手中柔软的手帕,又看了看气鼓鼓的温淑,无声地笑了笑。
“三娘,你与传言中的你很不一样。”
温淑又往外转了转身,道:“你都说了那是传言。”
“不,还是有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