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的故旧门生又杀了一批。
而后派出了一位名为黄祁河的三朝老臣,命其带着庄明运妻子与独子的首级,出使北狄!
却说这位黄祁河,自神宗在位时期便是朝中举足轻重的辅政大臣,而后神宗薨,庸宗即位,黄祁河仍是活跃在大魏政坛,等到庸宗也意外身亡,魏舒即位,新皇很快便以庄明运为核心拉了一套新的班子,旧朝老臣则大多被冷落,但黄祁河却能够继续身居高位,可见其为人是如何长袖善舞、做事又是如何滴水不漏。
但此人虽然性格圆滑,却与那些在功名利禄上汲汲营营的官僚有所不同,相反,黄祁河可谓一心为国,他之所以一直把持着朝中要位,也非是恋栈权力,而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情的。
也正因如此,黄祁河其实对于庄明运其人评价很高,在他看来,外人常言庄明运是“奸相”,是“佞臣”,可那些只好清谈的“忠直之士”对国朝的贡献又岂能比肩庄相万一呢?
所以他对庄明运的叛国也最不理解。
所以他到了北狄都城金安府,想去问一问庄明运。
作为魏朝的使臣,黄祁河在金安府所受到的礼遇规格自然极高,但相比于他在庄府受到的礼遇,却又不值一提了。
庄明运以北狄右相之尊,居然亲自出门等候黄祁河的车队到达,并且到了黄祁河车前,充当人肉脚垫,助黄祁河下车。
随后一直持弟子礼,躬身侍立在黄祁河身旁,请这位大魏使节入府。
但这位须发皆白的三朝老臣却只是斜睨了庄明运一眼,随后嗤笑道:
“右相大人,我道金安府是如何繁华,竟能让您这般流连忘返,又道北狄国主赐下的宅邸有多么气派,能与陛下送与的庄府比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庄明运只是低着头,恭敬道:“金安确实比不得玉京,我在这里的宅邸自然也差玉京的庄府远甚。”
竟然半句话也不曾反驳。
原本已然准备好骂战的黄祁河只觉一拳打在了空处,瞬间便觉得有些意兴萧索,随即只是冷哼了一声,大踏步走入面前的府邸。
等两人落座,黄祁河也不废话,遣人将庄明运妻子与独子的首级盒放在了其人面前,言道:“右相大人,看你干的好事!”
庄明运只是沉默打开两个盒子,定定看了几眼,随后将盒子合上,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连几滴眼泪都舍不得挤了?”黄祁河此时仍不忘冷笑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