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生不如死,或者说死了才是解脱,足以把人折磨成不人不鬼。
文希娇气惯了,哪能忍得住那种蚀骨的痛苦。
但是文希这一直胖不起来,他也觉得不大对劲,正好趁这次检查清楚了。
秦暮白总是会忽视文希这两年的牢狱,哪有一个进过两年监狱的人还是娇气的?
在那种地方,哭出声都会被一顿收拾,更别提娇气两字,文希一个没靠山的小少爷哪有资格。
他唯一信赖的人也只是拿他当泄欲工具,隔三差五地来监狱把他扔到单间干一顿。
文希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冰冷,可眼尾挟着暖,嗓子带着余韵后的肆意,“只是胃出血,没什么事的。”
死能算什么事呢?
没有比在你身边苟活更痛苦的了。
文希的手机除了俄罗斯方块什么也玩不了,他玩的腻歪眼睛疼,就坐在阳台边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秋风越发凛冽,刮得文希脸颊生疼,显然隆冬就要来了。
他远远地看了眼楼下,像是有个小花园,只是寒冬将至,早就荒凉一片。
护工走到文希身后,给他关上窗户,边给他披上一个小毯子,“要是夏天的话,往下一看就开满了花。”
护工在医院很多年了,“医院嘛,绝望的情绪太多了,总归是希望花能给患者和病人家属带来些新的希望。”
文希楞楞地看着小花园,眼里融不进一点绿色,“江南的花开得很早。”
要是他运气好,可能会死在春天里。
春天好啊,不会那么冷。
他才不要死在京城的冬天,如果葬在江南的话,师兄一定会给他的墓碑打理得干干净净。
“您是江南人?”护工一直觉得文希实在漂亮得过分,就像是精心养在笼子里的鸟,“怪不得长得这么秀气。”
“嗯。”文希目光飘忽,望向天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
眼前的青年估摸着是想家了。
“您要是明年再来,花也开得好了。”护工自觉失言,尴尬道,“看我这不会说话的,医院这种地方还是少来。”
“是啊。”文希笑得很好看,鼻尖泛出一点光泽,黑玛瑙似的眼睛亮得出奇,“不会再来了。”
“我要去见我的家人啦。”
文希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只要一闭眼,耳边就好像有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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