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窗纱洁白,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他轻轻咳了几下,费力地撑起身子,这才发现还在挂着吊瓶。
脸上的刺痛感也弱了不少,似乎是被好好处理过。
“醒了?”病房门被推开,赵初言晃了晃手中的饭盒,“去给你买了点吃的。”
“师兄”文希的嗓子沙哑,嘴唇动了动,细白的手指蜷了一下,略有些拘谨道,“谢谢师兄。”
他实在没有脸见赵初言。
从前的文希一向把脸面看得比什么的都重,他是天之骄子,在鲜花与赞美里长大,媒体的聚光灯的照进他眸底仿佛揉碎了雀跃的星河。
没有人不爱他,他在冰上起舞时人们为他欢呼惊叹,将他捧上高高的神坛。
可文希第一次怀抱着满腔爱意,对抗所有人跋山涉水去爱一个人,却栽了个狠狠的跟头,一回神已经跌进地狱。
他连哭都没地方哭,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劳改犯的眼泪。
“和我还说谢谢。”赵初言瞥了他一眼,佯装不满意,“这才几年不见就跟我客气上了。”
他拆开饭盒,熟稔得就仿佛这些年从来没有分开过似的,“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你身上有伤口,我特意让厨师做得清淡了点。”
文希喉咙仿佛被棉花梗住了,他盯着饭菜,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来。又被习惯性怯懦地压回去。
糖醋排骨
他已经快忘了糖醋排骨的味道。
监狱里本就没什么有油水的食物,他又是最底层,那群犯人又喜欢拿他找乐子。
不知道哪来的馊了的剩菜倒在地上,强迫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进食。
文希不愿意就只能挨打或者饿着。
他直到现在都记得实在饿的撑不住了,舔起地上的那粒米时周围刺耳的笑声。
耳边似乎有什么悄无声息又声势浩大地碎了。
赵初言转身见文希只是呆呆愣愣的,眸子一点没有曾经的灵动,他叹了口气,坐在病床边,“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混蛋干的?”
文希回过神,低头小声道:“不是我前几天被抢劫了。”
赵初言看着他的脑瓜顶,心里清楚不能逼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丝,“疼不疼?”
不说这个还好,受了满心委屈的人最听不得这样温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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